牛蛙还能不能吃了？需要仔细斟酌评估。但鱼翅之类，还是别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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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志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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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撤销蛙类养殖专业委员会。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17日发布关于《野生动物养殖是人类祖先的伟大创举》一文的声明，称该文发自该会保护繁育与利用委员会下属的蛙类养殖专业委员会自办的微信公众号。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对该文给社会造成的不良影响深表歉意，同时决定撤销蛙类养殖专业委员会。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2月16日，蛙类养殖委在其微信公号上发布原创文章《野生动物养殖是人类祖先的伟大创举》，文章称“对于人类而言，对野生动物产品的需求从未停止，某种意义上说已经成为‘刚性需求’。”一文激起千层浪，各种批评和质疑铺天盖地而来，不仅让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被迫道歉，蛙类养殖专业委员会也把自己给弄“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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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消息传来，“牛蛙”很快上了热搜，有不少网友都在讨论“今后还能不能吃牛蛙了”。其实，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声明只是道了个歉，并撤销了一个下属委员会，并没有提及牛蛙的养殖和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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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的看法是：吃养殖的牛蛙，应该不算食用野生动物。牛蛙养殖已经存在了很多年，跟“野生”已然搭不上边，早就成为常见食品。保护野生动物是对的，不吃野生动物是必须的，但也不能矫枉过正，什么都要拒绝。如果牛蛙不能吃了，那么小龙虾呢？鱼类呢？今后岂不要吃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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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蛙的事情，暂且按下不表。由此引发的风波，让我想起之前关于鱼翅的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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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美国纽约下达鱼翅禁令，各大中餐馆改卖海参燕窝。纽约州禁止拥有、零售和批发鱼翅。《纽约时报》表示，它是鱼翅汤的主料，而鱼翅汤往往作为地位的象征，出现在中国传统婚宴上。布鲁克林日落公园第八大道一家中国海鲜餐馆的一位大厨认为，鱼翅汤是不可替代的，他不愿公开挑战这项禁令，所以没有透露姓名。“它是货真价实的中国传统。”他说，“没有它，宴会就不上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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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这句公益广告人们都耳熟能详。可是，为了满足一些食客对鱼翅的需求，每年有大量鲨鱼因其鱼鳍遭到捕捉，它们当中很多被割下鱼鳍后就会被抛入大海等死。那血淋淋的场面无须亲见，哪怕想一想就让人觉得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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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鱼翅，还是不吃鱼翅？业界和环保组织之间一直都有争论。拿“中国传统”为吃鱼翅陋习辩解者，并非只有纽约那位中国餐馆的大厨。几年前，在北京举行的一个“鲨鱼可持续利用会议”上，会议主办方中国某协会抛出“拒食鱼翅是对资源的极大浪费”的观点，让各方为之一惊。主办方认为，鱼翅消费是“中国的传统文化”，非但不是对濒危物种的消费，反而是对废弃资源的有效利用，是中国节俭美德的体现。

拒食鱼翅是不是对资源的极大浪费，我不得而知；我单单知道，在中国，像鱼翅这种高消费不是普通民众可以吃得起的，相当一部分都是由公款支撑的。哪怕是吃鱼翅对健康有害的研究成果，也无法遏制某些饕餮大口的贪婪，甚至出现了“禁止公款吃鱼翅需等三年”这样令人喷饭的说法。到底谁在为鱼翅消费推波助澜，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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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翅消费真的是“中国的传统文化”吗？窃以为，是不是传统有待商榷，但绝对不是文化。传统有好有坏，好的是文化，坏的是糟粕；好的要继承要发扬，坏的要淘汰要唾弃。比如，男的留辫子，女的裹小脚，见了当官的要磕头，想到皇帝身边去工作得先把自己给阉了——曾几何时，这些也是传统啊，并且传统了很多年，现在不是都被扫入历史的垃圾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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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这还是一个屁股决定脑袋的问题。王婆卖瓜，必然自卖自夸。为什么？他们有钱赚啊。水产协会的人会说吃鱼翅不好吗？大厨会心甘情愿放弃自己赚钱的行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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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是确凿无疑的——鱼翅主要是华人世界里才流行的饮食习惯。据统计，全世界大部分鱼翅都是华人消费掉的。有人在国内吃了还不满足，还要跑到国外吃。不仅吃，还试图将这一落后的观念灌输给“世界人民”。或许，这也算是一种“文化输出”？只可惜，这样的“文化输出”恐怕难以收到积极的回应，反倒可能给自己脸上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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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想必很多人都知道，鱼翅本身并没有什么好味道，也并不具备传说中的诸多“神奇功效”。大部分人吃鱼翅，吃的不是口味、也不是营养，而是面子和虚荣——这东西稀少而昂贵，我能吃得起，多么荣耀、多么高人一等！这份虚荣是否浅薄无知，暂且不论；但由此给鲨鱼带来的灭顶之灾，以及给环境和生态平衡造成的破坏，难道不值得怵然而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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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中国传统”为吃鱼翅陋习辩解。吃鱼翅即使真的是传统，也不是什么好传统，就别拿出来向全世界献宝啦。并且，现在公众早已没那么好忽悠了。在一个开放的信息社会里，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主流、什么是谬论，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自以为是、把别人都当傻子，最终无非是徒增笑料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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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蛙还能不能吃了？或许还需要仔细斟酌评估、好好“讨论讨论”；但鱼翅之类直接通过杀戮而取得的所谓食品，应该明确予以禁止。期待牛蛙风波以及此次的新冠肺炎灾难，能够让人们再次反思不健康的饮食习惯，该吃的吃，不该吃的就别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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