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炼得四句
发布时间: 2023-07-17

十年炼得四句诗

霍树枫

《赠俊宇》一诗,经过十年多的雕琢,似乎是修改完最后一笔。其中一个诗句却如倒海翻江,久久挥之不去:

“九曲扬帆洞天象,谈笑赤水戏狂澜。”

忽然有一天,顺口就蹦出一段四个诗句:

“天象混浊仰北斗,长啸策马斩雄关。

百丈竿头旌旗奋,十万胸甲再加鞭。”

仔细咀嚼品味,与诗句的内在逻辑,太顺理成章啦!真觉得只有这时,全诗的情感才出现了高潮。

待冷静下一想,这不是在完稿中,又要增加个七言绝句,不沉长拖沓吗?

这可真是从心底喷出来的,不是如牙膏般硬挤出来的诗啊!更不是照猫画虎画出来的。

诗,不就是从心血中喷出来的?这才叫诗啊,怎能舍得丢弃呢?!内容决定形式,形式服从内容。就这么定了!

“天象混浊仰北斗”。在黑暗的旧中国,地是黑沉沉的地,天是黑沉沉的天。灾难深重的人民哪,身上带着沉重的锁链,头上压着三座大山,你一次又一次的呼喊,一次又一次的战斗;可是啊,夜漫漫、路漫漫,长夜难明赤县天……

面对左倾路线造成的第五次反围剿和湘江惨败,大片根据地丢失,茫然失措的红军战士唱出了“抬头望见北斗星”,漫漫长夜,传出雄浑壮阔的声音:

“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念毛泽东,

想念毛泽东。

迷路时想你有方向,黑夜里想你照路程,

黑夜里想你照路程。

湘江岸,你燃起火炬冲天亮,号召工农闹革命。

井冈山,你率领我们打天下,红旗一展满地红。

抬头望见指路星,心中想念毛泽东,

想念毛泽东。

困难时想你有力量,胜利时想你心里明,

胜利时想你心里明。

瑞金城,你首创革命根据地,

工农掌权好威风。

赣江边,你率领我们反围剿,

杀败蒋匪百万兵。

啊……

红军是你亲手创,战略是你亲手定,

革命战士怀念你,伟大的领袖毛泽东。

革命战士怀念你,

伟大的领袖毛泽东!”

北斗星,闪耀苍穹,犹如茫茫苍穹的一座灯塔,在长夜里指引着方向,探索着星空的未知奥秘。它形象地表达了红军战士的心声。当年,有多少人就是在这首歌的指引下参加革命,经历长征,直到夺取胜利。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的一曲《抬头望见北斗星》,不知勾起多少人的绵长回忆和思索。

北斗星,属于大熊星座的一部分,由七颗星呈斗杓状排列在北方的天空,故称为“北斗”。北斗之名相传来自上古时期的民间传说。考古资料显示,远在新石器时代,已经出现北斗的形象。而最早记录北斗的书籍则来自于春秋战国时期。当时天文学家甘德著《天文星占》八卷,石申夫著《天文》八卷,后两书合为《甘石星经》,这是世界上最早的天文学著作。书中记录:“北斗星谓之七政,天之诸侯”。

北斗在我国古代地位崇高。在科学技术相对落后的年代,古人常根据它在天空的不同方位和斗柄的指向,判定季节的变化。比如斗柄指向东,就是我国的春季。

北斗还有多种涵义。屈原《九歌·东君》: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这里以北斗七星排列成斗勺形而喻作酒器,诗人以天上的北斗为杯,邀请天地万物作客畅饮美酒。这个意思常作为典故被后人引用,李白的“北斗酌美酒,劝龙各一觞”;辛弃疾的“酌酒援北斗,我亦虱其间”等。

也比喻受人敬仰之人。这种说法最早出自《新唐书·韩愈传赞》:“唐兴,愈以六经之文,为诸儒倡,自愈没,其言大行,学者仰之如泰山、北斗云”。泰山,即东岳,在山东省泰安市;北斗,指北斗星。泰山极高,北斗最亮。比喻德高望重或有卓越成就而为当世众人瞩目尊重景仰的人。

因北斗七星为天空中最明亮的星群,可指引方向,代指受众人敬仰、指引后辈之人,做人做事的领路人。

仰北斗,有名句“尊师氏仰北斗以抠衣”。尊师氏,指尊崇师道。抠(kou)衣,指撩起衣服。《礼记疏》:“汉时受学,有抠衣前请之法。”即向老师请教时要撩起衣服向前请教,以表示恭敬。其意思是尊崇老师就像仰望北斗之星一样,请教学问时要撩起衣服以示恭敬。

唐·杜甫〈寄韩谏议〉诗:“玉京群帝集北斗,或骑骐驎翳凤皇。”民间有“你老人家为泰山北斗,何人不尊?何人不敬?”

清·恽敬《答姚秋农书》例曰:五兄梦中题孔子庙棂星门柱联有“泰山北斗,景星庆云”之语,敬意如此者,士之望、人之瑞,一代不过数人。

清·王士禛《香祖笔记》卷七:“余官左都御史,一日五鼓启事,候于中左门,故吏部侍郎 赵公王峰士麟谓曰:‘公真今日之泰山北斗也。’”《东欧女豪杰》第三回:“我们党里头有一位蘚菲亚大姊,他真是我们的泰山北斗,可惜大哥来的太迟,恐怕没曾相识了。”亦省作“泰斗”。《文明小史》第二三回:“有个湖南效法学堂的卒业生,想谋出洋游学,听说这位抚台是新学界的泰斗,特特的挟了张卒业文凭,前来拜恳。” 范文澜蔡美彪等《中国通史》第三编第七章第八节:“曹氏一家当是长安弹琵琶的泰斗。”

还有把它指为道冠,即道士的帽子。汉代的张天师创立道教时,曾把北斗七星分别命名为道教崇拜信仰的北斗七元君。又北斗形状如帽,发展到明代后,道士戴的帽子也被叫做北斗。

在中国古代,也指帝王或帝王的居所。此说源于《晋书·天文志上》:北斗七星在太微北……斗为人君之象,号令之主也,因以喻帝王。古代把北斗七星叫作帝车,因它指向正北,位于天空的中心,所以北斗常被认为是天帝居住的地方。

在信仰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之人的心中,北斗象征什么?又赋予何种涵意?

陈毅 《赴延安留别华中诸同志》诗:“众星何灿烂,北斗住延安 。”北斗,是我们仰望追求的真理!现在的青年人不都在追星吗?追星,应追求的是毛泽东,是救国为民的真理!

因而,在中国共产党人中传颂着“百年仰北斗,万里不迷航;路迷仰北斗 抗日显威风”之说。

一首《满江红·长夜仰北斗》的词中吟咏道:“长夜望穿仰北斗, 红歌唱彻燃炽焰。 愿英灵,真谛续永年, 苍生盼。”

由此可见,北斗星,似明灯,似真理,是我们的领路人。真理的力量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真理在握,才能看到曙光,望至胜利,心潮澎湃,满怀豪情。

正是在“挥毫赤水戏狂澜”之后,毛泽东率领中央红军,“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过五岭、越乌蒙、渡金沙、抢大渡,“长啸策马斩雄关”,从敌人的重围中杀出一条血路,自然令人欣喜。又势如破竹,翻岷山,进陕北,实现战略大转移。然而,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为拯救祖国,挽救中华民族的危亡,“百丈竿头旌旗奋,十万胸甲再加鞭”,奔赴抗日前线,投入抗日战场,演奏出气壮山河的《黄河大合唱》。这就是我们今天必须不懈追求的真理,弘扬的长征精神。正是这种长征精神,才能使我们的子子孙孙,“宠辱不惊砥豪俊,浴火追梦探宇寰”!

今天我们还需要这种长征精神吗?

人总有迷朦的时候。但追求真理的劲头和意志不能松。

全世界无产阶级的战歌《国际歌》唱道: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起来!”

现在,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了吗?没有!帝国主义虽然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却是垂而不死,仍在苟延残喘,甚至更加凶残。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万里长征,才仅仅走完第一步,以后的路程会更长更伟大更艰巨。

在这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刻,我们仍要“登峰远眺揽中外”、“天象混浊仰北斗”,冲破国际形势复杂多变的层层迷雾,识破阳谋阴谋,坚定自己的意志,为全人类继续追寻救国救民的真理。“百丈竿头旌旗奋,十万胸甲再加鞭”。

我们还是要继续呐喊:

“奴隶们起来,起来!

要为真理而斗争!”

2022年5月10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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